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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 Maybe. MayItBe. <五月.也許.願。>PART 4 (END)

**快7000字的一更..........再不更我覺得沒人理我這篇了.....【。**

**END後我解釋一下劇情?**

part1: 點我 

part2: 點我

part3: 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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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的哲雄幾乎相信了永遠。

 

他在想也許他們能永遠這樣生活下去。

 

但他沒想為甚麼純會突然出現。

 

他從何而來。

 

為何而來。

 

或是他每日漸增的不安感。

 

與其說沒有考慮,不如說,是在逃避。

 

察覺到危險,所以逃避,這是生物的本能吧。

 

 

大部份時間純表現得像合乎外表年齡的小孩子,吵吵鬧鬧,纏住哲雄要他陪伴。

 

有時候他會靜默得不像活物,安坐在沙發上盯住水族箱或是抱住黑貓躺在地上一整天。

 

地板涼,到床上去。

 

我不會生病呢。

 

……是嗎。

 

嗯。

 

 

最後他還是乖乖躺到床上去了。

 

他說這樣好像比較日常像個人。

 

哲雄只是用手揉了他一下沒說話。

 

 

如此平凡地渡過了一年。

 

又一年的五月。哲雄撕下了月曆上寫著四月字樣的頁面。

 

「我想回學校看一下。」在他身後的純逗著黑貓。

 

「學校?」沒回過神來的哲雄表現得有點迷茫。

 

「駒波。」

 

「………………」

 

哲雄沉默了一會,低頭盯住手上剛撕下來的『四月』。

 

「怎麼想回去?」

 

「想看看開始。」

 

一手把『四月』揉搓成一團,緊握住一言不發。

 

 

哲雄對駒波沒有太多感情。即使是稱為母校,從來沒有回來重溫校園氣氛或是探望老師。

 

對他來說,學習成績優異,是他自己爭取。

 

高中朋友,他沒有。

 

老師,他沒特別想感謝的。

 

從來只在意那個人,不過也不存在了。

 

也許,還在。

 

站在赤紅映射之下顯得鬼魅的天台,哲雄手攥緊了身邊人,站在了那個似乎是當年所站的位置。

 

遠眺景色,也似乎和當年一樣沒任何變化。

 

「哲雄。」

 

「嗯?」

 

「永遠存在嗎?」

 

既視感充斥於腦間,哲雄卻不想重複劇情。

 

感覺到對方沒有回應意思,純繼續說下去。

 

「幸福呢?存在嗎?」

 

側身面向他,視線與他的紅黑瞳對視,似是要從他雙瞳中搜索著答案。哲雄緩慢地抬起另一邊手,撫摸著他的臉頰,著著猶如對著神明無比認真虔誠神情說著。

 

「你在,就幸福。」

 

聞言,他微勾起唇,卻不帶半分笑意。

 

「我不是他呢。」

 

「你在就可以了。」

 

低頭將額碰上他的,哲雄沒有移開過那認真的目光。

 

純垂眼半掩著眼簾,卻擋不住在夕陽照射下閃動著的淚光「傻瓜,明知道……」

 

猛然抬頭,哲雄沒回過神來,純空著的一隻手快速朝向他脖子揮過去。

 

一陣刺痛,哲雄捂住頸部單膝跪地。

 

「你……」

 

叮咚一聲,從他身旁掉下了一個醫學用針筒。

 

「明知道…我只是一半的他啊……」

 

水光沿著兩頰閃爍滑落「為甚麼…還要執著我…」

 

「你…的心…是你…」

 

「我只有他的記憶!我從來不是他!怎麼還不懂!」純朝他怒哮,淚水滴落地上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印跡。

 

「我……」愈發愈沉重和麻痺的身軀,哲雄支撐不住,終於向前傾倒。

 

純迅速上前接住他,哲雄倒卧在他雙膝之上,半身已經麻木不能動彈,但仍睜著雙眼看向上方的人。

 

接下來的一切,藥效的關係,都顯得如夢虛幻不真實。

 

只是他所說的所有話都清楚地在耳中回響。

 

 

-你知道嗎哲雄,

 

-五月許願的話,可以達成喔。

 

-那天我許下的願望是,

 

-你永遠不再想起我,過著平常人類的生活。

 

-但是呢,我忘了,世界沒永遠呢,所以失效了。

 

-今天我再許下願望吧,

 

-我要你,直到死去一刻,再也記不起崎山蓉司,或是關於我的事。

 

-用著人類的身分,渡過餘生,像奇蹟一樣,當個平凡人…

 

-你知道嗎,我有一半靈魂,在你身上呢,把他削除了後,你就能成人類了。

 

– 只有成為人類,才會幸福。我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 請你,替我珍惜這個機會。

 

 

猛然比剛才脖間的觸感還深的劇痛從胸腹間傳至腦中,有甚麼從身體內裡被掏挖出來。

 

比痛楚更難受的是,哲雄知道那甚麼離開身體後,會有更重要的事物脫離自己。

 

勉強撐著眼皮,張掌按住了身前的手。

 

「……蓉……司…」

 

隱約感覺到手傳來了劇烈的顫動,還有滴落在臉上的濕潤感。

 

失去意識之際,哲雄最後聽見了

 

「……要幸福…再見,哲雄。」

 

閉上雙目。

 

也許

 

再無法相見了吧。

 

=============================

 

上屋打開天台閘門的時候,眼前的景象令他止住了腳步。

 

黑髮少年雙臂緊緊圈住了懷中的人,悲慟卻無聲地哭泣,兩人身下是一灘血跡,他背對著上屋,不過肩膀的顫動在透露了少年的悲傷。

 

是氣氛令他止步,再往前一步就會被悲傷蠶蝕,萬劫不復。

 

真是呢…

 

「御主大人。」

 

少年停下了抖動的身軀,緊抱住胸前的人側過身,半染鮮紅朝向上屋看去。

 

用著那對,一紅,以及已成半紅的黑瞳。

 

「成功了嗎?大人。」

 

「你在廢話?」純冷冷地對視,鬆開了其中一隻手,向他展示。

 

那是一團血肉模糊的黑瘤,在他手上緩緩有規律地跳動,似是心臟,卻比心臟細小。

 

「May,」上屋食指朝身後勾勾「去把它安放好。」

 

「是。」女人從他身後走出,攜著一個鐵箱向純和哲雄方向走過去。

 

當May恭敬地從純手上接過肉瘤時,純輕聲說「小心點呢,它有半點傷害你們也沒有御主了。」

 

上屋微微笑著「自然會小心,御主大人請放心。」抬抬鼻樑上的眼鏡「回去後再讓大人和它融合,您就會是完整的御主了。恭喜。」

 

純輕笑別過頭沒有回答。

 

「那麼,我們回去了?大人。」

 

純落下了笑容低頭,帶著鮮血的手指從他的眉眼輕劃到高挺的鼻樑上,再慢慢滑落到唇瓣。

 

俯下身在停留的那處烙下一吻。

 

「這次真的,再見了。」

 

溫柔地把人平放到地上,站起身。再次把他映入眼中,試著把人永遠地印烙在腦海裡。

 

…才沒有永遠呢。他如此想著,勾起了唇角。

 

「May。」

 

「是的大人。」

 

「…幫我照顧他…以後也…」

 

「…明白了。」

 

 

至此以後,世上再不會有他的名字。

 

以及他的存在。

 

永別了。

 

崎山蓉司。

 

少年轉身,不帶任何依戀離開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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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酒吧和平日一樣熱鬧。

 

也與平日一樣,哲雄依舊邊工作邊聆聽著May的抱怨。

 

「啊對了,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在找調酒材料的哲雄不解地回望。

 

「很有趣的人呢,總覺得會和你合得來。」May托腮查看著手機短信「他也快到酒吧了。」

 

「May!」說著遠方已經有人叫著她的名字。

 

May轉身朝那人揮揮手「這邊呢睦!」

 

睦帶著笑容跑過來,剛才酒吧光線不好,沒留意吧枱的是誰,走近了才發現。

 

「城沼?!」

 

「誒?你們認識?」

 

「我們是高中同學!不過沒聯繫很久了。」

 

「那就好,不用我介紹了,我覺得你們很適合……」

 

「誰和他適合?!」「不適合。」兩人一起叫出聲。

 

「…做朋友。」May接上了上半句話。

 

「…………………」哲雄和睦臉無表情地盯著May。

 

「…甚麼嘛我都沒把話說完,是你們反應過度。」May白一白眼喝酒去。

 

接著哲雄和睦互相瞪眼。

 

…到底是從哪裡看出適合當朋友啊?

 

=============================

 

幾年以後,哲雄身邊仍不缺女孩子纏繞,只是他沒接受任何一段感情。

 

May依然和睦還有哲雄聯繫著,不時也找他們到酒吧聚會。

 

「怎麼還不交女朋友呢?」年紀已經不年輕的May,為了身體的健康,現在也減少了喝酒,拿著果汁的玻璃杯問道。

 

「…我要等一個人。」

 

May笑了笑「很多年前你也這麼說。」

 

「是嗎?」他沒印象了,有段記憶總是像被封印無法回想。

 

「我覺得呢。」May放下了杯子,認真地看向他「這麼多年了,別等了。」

 

哲雄輕督了她一眼。

 

「真的,也許,是他不想讓你等呢?」

 

哲雄擦著吧枱的手停下了動作。

 

「也許,他想你離開他,過上不一樣的生活呢?」

 

「也許,他想你像平常人的結婚,生子?」

 

「再在老態龍鍾的時候,躺在躺椅上,身邊圍繞著你的子孫,享受著平常人的幸福?」

 

「也許,他想你帶著無悔的心情,安詳睡在墓穴裡,結束這一生。」

 

「也許,他只是想你代替他過上人類的一生。」

 

「也許…」May也說不下去了,抬眼一看,發現淚痕滿臉地劃著哲雄的兩頰,雙目茫然若失。

 

「……城沼?」

 

哲雄狼狽地舉手掩住自己鼻口,轉過身去。

 

「…還第一次見你有這麼…」哀傷的情緒。

 

哲雄不知道為什麼他要哭。

 

以前在車站上那種是心殤,似是心痛的感情。但他不會哭。

 

聽到這些話後,是比那更深刻的感觸。

 

胸腹的位置隱隱作痛,不是撐開身軀的疼痛,而是空洞得令人難過。

 

內裡是空空如也,肌肉像是要彌補這空洞而猛烈收縮。

 

顫動緊攥絞動著內臟。

 

那已經不是疼痛了,而是對靈魂的折磨。

 

但哲雄卻希望,這折磨能伴隨一生。

 

他已經失去了某種東西,他不知道那是甚麼的東西。

 

如果連這折磨也離開他,他再無法支持下去。

 

他無法失去,那段對他來說一生中最重要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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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後

 

「感謝您來到家父的葬禮。」帶著烏黑秀髮的男人朝前方的人鞠躬。

 

對方是一個年邁八十多的老人,身材瘦削,雪白的頭髮中夾雜著些許棕楬。撐著一支木杖,走路也搖搖晃晃,男人馬上上前扶著他走進房間。

 

「…客氣甚麼呢…這麼多年的朋友…我會不來嗎?」

 

「睦叔叔身體不好…有心就可以了…不用親身來呢。」

 

「…你這小子……」睦顫抖地抬起一隻手,拍了拍男人的頭「…要是你爸有你一半會說話,也不用這麼晚才生下你了。」

 

男人苦笑,似乎也習慣了老人的嘮叨,慢慢扶著他帶到坐位上坐好。

 

房間裡已經有不少人在座,有老有幼,有男人有女人。大家臉上神情不算悲傷,只是沒有掛上笑容,互相在談吐聊天,他們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量免得破壞了嚴肅的氣氛。

 

 

中央是一副已經封棺的棺木。

 

男人猶豫記得,那天他上班前,他爸爸坐在廊下的躺椅上。

 

旭日照耀下銀絲閃爍,肖似是水光流動。

 

就是那天他對他說,死後不需要被悼念,不需要告別。

 

-遺忘是最好止痛藥。

 

-時間會沖淡一切,回憶會隨之流逝。

 

-因為沒有永遠。

 

 

 

睦橫視一周,眼看到的都是熟人,滿意地點頭。雖然他生前朋友不多,但總算葬禮也沒太難看。

 

突然想起了甚麼,拿著木杖戳了戳地面「洋治呢?」

 

「小洋好像跑出去玩了…你也知道他…」男人再次苦笑「…不太喜歡這裡。」

 

「是呢,城沼最疼他了……難怪…」睦嘆口氣,消沉了一會後呼口氣打起精神來「真是老了,開始多愁善感起來。今天呢,我要讓那城沼看清楚,沒了他我也能開開心心!」

 

本來…你也開開心心吧…男人默默吐槽又不敢說出來。

 

「來,坐下,讓我跟你說你爸年輕的往事。」

 

男人其實不想坐過去,自己爸的往事從小也從睦聽不少了,不過今天的日子…也就再聽一次吧。

 

「你爸啊年輕不檢點啊…」睦忿怒拍拍桌面「持著自己學習好,臉好,身材好就四處沾花野草!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命娶了你媽生了你這個乖兒子,還有個乖孫子洋治!洋治真的不在嗎?給睦爺爺看看有沒有長高?」

 

「他去玩了,待會會回來…」明明在說我爸為什麼突然說我兒…只好跟著扯開話題地男人問道「…那個…你們高中時還有其他朋友嗎?」

 

「我有!一大堆!」睦似是驕傲地抬頭「你爸那性子自然是沒有!一個也沒有!」

 

「……是…嗎…」

 

「是的,他那張死人臉怎會有人喜歡嘛…你說是不是…」

 

「……嘛…」想著自己媽媽當年很迷戀爸爸的,不知怎樣回答。

 

「嘖嘖就是我才會這麼……嗯?」

 

話說到一半睦停了下來,瞇眼盯住外面。

 

「怎麼了?」男人轉身朝他看的方向看去。

 

「……沒甚麼…好像看到了熟人…」

 

「熟人?要我去招呼過來嗎?」說著就站起身打算向外走。

 

「不用……不是熟人…」睦疑惑地抓抓頭「…好像不認識他…但…有種熟悉的感覺…」

 

男人聳肩坐回去,應該是人老了腦子不清楚吧,也沒在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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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房間不遠處的廊下之上,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正坐在那裡。

 

鵝黃色短髮,小麥色的皮膚,比同齡修長的四肢,還有小小年紀已看出了深邃眼神,高挺的鼻子,一張小成熟的臉孔。

 

他低頭捧著一個手掌大的玻璃瓶。

 

眼前突然被黑影覆蓋住,男孩抬頭,瞇眼看著因為背光而顯得模糊的身影。

 

「洋治?」

 

「………」小男孩沒有回答。

 

那人輕笑一聲,移開了身體,洋治這才看清了來人。

 

一頭及腰的烏黑長髮,雪白的肌膚,還有一對血紅的雙目。他穿著一件漆黑色的和服,黑配上一身膚色顯得更為蒼白。

 

洋沼留意到脖子以下是裹著繃帶但無影響了他一身媚魅氣息。

 

洋治瞪大了眼顯得略微震驚。

 

「怎麼了?」那人微笑歪歪頭。

 

「…哥哥好美。」

 

「呵呵。」少年坐到他身邊「不是哥哥了呢,我很老了。」

 

「哥哥不老。」從沒見過如此勾魂的容貌,洋治仍對他目不轉睛。

 

少年伸手揉了揉他的頭「你和爺爺長得很像。」

 

「嗯,他們也這麼說。不過爺爺眼睛是虎珀色,我是黑色。」說起了爺爺,洋治又輕皺起眉頭低頭。

 

感覺到眉間被輕撫著,他又抬起頭來。

 

「年紀小小別愁眉苦臉。」說著眼瞄了他懷裡的瓶子一眼「這是甚麼?能給我看看麼?」

 

洋治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捧住那瓶子遞到他面前「願望瓶,我想給爺爺的…」咬著唇輕聲說「…不過…爸爸說爺爺要…睡到地底了,我給不了他。」

 

少年伸手接過,洋治在他手臂揮動間隱約看見了他裹滿了繃帶的手臂。

 

哥哥是受傷了嗎?洋治不敢問,只好把疑惑吞到肚子去。

 

「…幸運星…」瞧見了瓶子裡面後,少年摸著瓶子輕語「都是你做的?」

 

「嗯,上面都寫滿了願望。」

 

少年垂眸「…現在是五月呢。」

 

洋治一臉不解。

 

「五月的話…」少年喃喃自語,片刻抬頭望向洋治「我能幫你給爺爺,但洋治幫我做件事好麼?」

 

歡欣的神色閃過了洋治的眼眸,用力地點著頭怕著他會反悔似的。

 

少年抱住了那個願望瓶再次微笑。

 

=======

 

「城沼!!!!!」

 

本來還在聽著睦吐槽快睡著的男人被突然的叫喊聲嚇得驚醒過來。

 

「起火了!!」

 

聽見了這句話後男人臉色發青「洋治……」也沒浪費時間馬上跑出了房間找兒子去。

 

在場的家屬也保持冷靜地安排著其他人先離開,已經嗅到了微微的燒焦味,大家也臉上顯得帶點焦急。

 

「……城沼怎麼辦?」被拖離現場的睦指著中央的棺木。

 

「沒事的。你們的安全比較重要。」男人的妻子參扶著他離開,語帶急速。

 

睦也理解了情況,隨著她腳步離開。

 

所有人都離開後,毫無沒人氣房間顯得寂靜。

 

這樣的氣氛才像是一個葬禮應有的,死氣充斥四周,死寂纏繞於空氣之中。

 

拉門被緩緩拖拉的聲響打破了像是被落下了凍結咒語的地方。

 

按在門上的手骨節分明,蒼白得不像人類所有。

 

和服衣袖隨著手彎起的弧度垂落,露出了手碗以上的繃帶。

 

少年抬起了和手臂一樣包紮著繃帶仍顯修長的腿朝中央的棺木方向走過去。

 

站到半人高的棺木面前,他把手撫摸著蓋面,從尾部到頭頂,像是要把裡面的人全身揉摸一次。

 

片刻停下動作,伸手用力一推,將蓋面推開一半。

 

開棺的一刻裡面蘊藏著有著微弱腐爛的臭氣洋溢出來。即使做過了防腐的屍體,難免也會帶著雪藏過的腐臭。

 

少年沒有露出任何嫌棄或討厭的情緒,相反地臉露出了笑容。

 

把手伸進了棺木,微顫的動作揭露了主人激動的心情。

 

貼上了臉,他皺起眉頭,有點不滿那硬邦邦的觸感。

 

嘆口氣帶點無奈的表情,收回了手。抬腿跨過了棺木的外圍,爬進了去後躺到那人身旁去。

 

把對方手臂攔到自己腰上,頭埋到他的胸前。

 

就像曾經他做過的。

 

「終於呢…」少年輕語。

 

「你老了的樣子也很好看。」微微抬高頭,將手指劃在他臉上的皺紋上,猶如情人間的調情「能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好幸福哦,真是美好的奇蹟。」

 

把腰間滑下去的手再次放回腰上,在他懷裡微蹭。

 

「他們說找到新的雌性。」輕笑一聲閉上雙目「不知道誰這麼倒楣呢。」

 

燒焦味道已經傳入了房間,把屍體的味道覆蓋住,外面的火影像鬼魅逼近,少年一點離開意欲也沒有。

 

味道愈來愈濃郁的時候,少年從懷中拿出了玻璃瓶,只是裡面除了帶著洋治親手折疊的幸運星外,還有一團已經乾枯如肉乾的物體。

 

「這是你疼愛的小洋治送給你的,裡面這個是我還給你,你的記憶,他的半個靈魂都存在這裡了吧。」

 

「不過記憶麼……」似乎想起了甚麼,少年揚起了笑容「洋治,youji,蓉司……你到底記起了多少呢……」

 

也沒期望對方會回答,把玻璃瓶抱在懷中,再次將頭埋到他胸膛上。

 

他沒有哭。

 

因為他在高興。

 

分裂的靈魂再次合一,他真的好久沒這麼高興了。

 

悄悄把棺木蓋上,隱去了氣息。

 

房間回復寧靜,像是少年只是幻影從沒出現過。

 

 

 

下葬的時候天空毫無預兆地落下了雨水。

 

地面濕滑也增加了搬移棺木的難度,抬棺者吃力地保持平衡,以致也忽略了那一小點不應該存在的重量。

 

該有的悲傷也被葬禮突如其來的意外被驅除得七七八八,不過在安撫兒子的男人此刻想著,也許如他爸爸所說,時間能沖淡一切,包括回憶。

 

因為即使沒有意外的發生,他也感到哀痛比他剛離去的一刻已經淡了很多。

 

洋治也會如此吧。

 

手拖住男人的洋治默默地哽咽,時不時抬手擦拭著淚水。

 

爺爺說過在他睡在地下以後,就不可以再哭了。

 

男人撐住傘輕嘆蹲下身,揉了揉他的頭頂「小洋之前說想給爺爺的東西呢?」

 

洋治晃了晃頭「……沒有了。」

 

「嗯?」

 

「給哥哥了。」

 

「哥哥?」 男人雖有疑惑,想著可能是孩子太過傷心也沒繼續問下去,微笑替洋治抹去淚滴「我們回家好嗎?小黑也掛念我們了。」

 

小黑是今天葬禮主角撫養的黑貓後裔,提起了愛寵,小洋回復了些朝氣,輕輕點頭,手拉住男人背住已經被一層泥土遮蔽住的棺木離去。

 

踏出三步回頭。

 

「怎麼了?」男人也停下腳步。

 

「……哥哥…」洋沼盯住了在進行下葬儀式的那方向輕語,低眸了片刻,再次轉過身離開。男人也沒注意,只當成他是對裡面的人還帶著不捨思念。

 

在黃昏底下, 地面被映照得猶如開遍了萬珠沙華的赤色之路,包擁著整個墓園以及流離在此的靈魂。

 

最終泥土掩藏了棺木。石碑豎立於上,上面的名字身份顯示著曾經的存在。

 

隱約從幾尺底下傳來了被模糊了的少年嗓音。

 

–我們在一起了。

 

–你說,永遠還存在嗎?

 

–哲雄。

 

–即使世上沒有永遠,我會陪伴你至時間盡頭。

 

–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一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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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話

太久沒寫正劇這麼正直的文風也習慣不來了.......

因為是1w1字的短長篇所以不能寫太詳細

雖然有些地方應該也很容易明白但我還是大概說一下吧

其實故事是我另一篇長篇30天那個的分支版本【。

我說的哲純...................................真的沒人懂麼?

劇情是失憶ed後續, 遊戲劇本蓉司用自己宿肉救了哲雄

於是救完後有部分宿肉是在哲雄身體裡了, 我設定宿肉帶著記憶

所謂的記憶是兩人靠著本能而被吸引的那部分, 理性的記憶不在於內

也就是說, 要是動了真心, 應該是不會失憶的

但蓉司希望的是哲雄忘了他, 靠著進入哲雄身的宿肉, 還有念力【?, 哲雄仍是如願地失憶了

此後劇情是蓉司接受了自由之民的安排, 與另一位雄性產下了純成

只是也不知道是思念太強還是蓉司一半宿肉不在的原因, 純成不是完全體

一黑一紅的眼瞳, 帶著了一半蓉司的意識

要是蓉司的話, 一定不會回去再見哲雄, 因為他想哲雄過上正常人生活

但混合了純成這個邪惡+叛逆體, 只會靠著本能行動, 於是他回去找哲雄了

自由之民也是默許, 一他是御主誰敢阻擋【。, 二他是非完全體, 要把哲雄身上的宿肉也帶回來, 來能誕生完整御主

經過了一年, 純成也實行了任務, 把哲雄身上的已和蓉司混合一起的宿肉拿回來

被移除了宿肉, 就是完全沒了兩人靠著本能而被吸引的那部分的記憶

哲雄是完全地失憶了

只是為什麼他還抗拒著接受女孩子感情呢? 是不是深在腦海的回憶阻撓著他呢? 還是純成最後許下的願望真的達成了呢?

在may的提示下, 他最後結婚生子過上了完整人類的一生

60年後的葬禮, 裡面也有提到哲雄的孫子是叫洋治, 洋治發音是youji

他是不是記起了甚麼呢?

如果沒有了宿肉也記起了那段回憶, 那麼除去本能, 他也是動上了真心嗎?

我相信純成是不老不死的存在,

60年後純成仍保持了年輕的容貌, 他把早已經隨著哲雄一起死去的宿肉歸還

陪伴他至地底, 直到永遠。

兩人也終於一直在一起。


這腦洞有點狗血, 但仍感謝看到這裡的大家呢

話說純成到底會不會餓死或缺氧死的問題大家別糾結了好麼【。就當他是不死的存在吧【。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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